“我想问关于公主的事。你对公主了解多少？”苏盈袖问道。
春兰微微思索，道：“奴婢来安和宫三年，知道的也不多。不过说起来，公主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了……”
苏盈袖和徒弟对视一眼，追问：“具体怎么回事？”
春兰揪了揪手，道：“公主越来越好了。以前公主动不动喜欢发脾气，很难伺候。可后来不知怎么，脾气越来越平和。”
苏盈袖道：“从什么时候开始？”
春兰咬了咬唇，似乎有难言之隐。
楚夜凉摇头，就知道会这样。她不敢说的，还是不敢说。
这么一想的话，楚夜凉有了猜测，道：“是不是那件事之后？”
春兰抬头，小声道：“哪件……”
楚夜凉比划了个抹脖子的姿势。
春兰立刻点头，钦佩道：“道长神机妙算！”
苏盈袖道：“那件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？”
春兰掰了掰手指头，最后只留一个食指：“一年前。”
楚夜凉道：“你可要说实话，不然到时候出了问题，会很麻烦。”
春兰连忙道：“奴婢不敢胡说。”
苏盈袖捋着耳畔秀发，道：“这么说，闹鬼也是从那开始了。”
春兰点头。
“好了，很感谢你肯说实话，我就问这么多。”苏盈袖微微一笑。
楚夜凉顺手又给了春兰一张道符，和乞丐那个一样。“关键时刻吞下，会保你平安。”
“多谢道长！”
春兰收下道符，又道：“其实奴婢愿意回答道长的问题，是感激你们那天教训了柳公公，真是大快人心。谁让他整日仗势欺人。”
平时，安和宫其他丫鬟看到苏盈袖楚夜凉，都是畏惧，唯独春兰不一样。
如此推断的话，苏盈袖道：“他是总欺负你一个吧？”
春兰惊讶道：“道长这都能看出来？”
苏盈袖道：“没事，以后他绝对不敢欺负你了。”
春兰此刻已经是佩服得五体投地，庆幸刚才没胡说八道。不然早被看穿了。
她忽然心生敬畏，深深行一礼，然后告退。
楚夜凉只是感慨，因果有注定。
若不是那天柳公公一事，兴许今日的问话就要难上几分，需要用些手段才能问出有用信息。
春兰走后，师徒二人坐一起聊天。
楚夜凉回想刚得到的线索，道：“公主为什么脾气会变好呢？会不会是她被鬼乱心，心里有愧，自己渐渐反思悔改了。”
“有道理。”苏盈袖抱着小霉抚摸，“总之今晚先偷偷去公主房间摸摸情况，刚才见到她，觉得有哪里不对劲……”
楚夜凉点了点头。
他瞥了眼腰间的蛇玉佩，悄悄地给师尊说道：“今天她这么老实，一句话都没说。”
苏盈袖却微微担心道：“为师正想说呢，事出反常必有妖，要小心她。”
楚夜凉想了想，拿出留声玉石，道：“不如我把那咒语录下来，师尊你拿着，以防万一。”
苏盈袖不禁一笑，道：“录下来还能管用吗？要有法力才行。”
楚夜凉叹气。
忽地，白素尘变回人形，打量着师徒二人，道：“你们嘀嘀咕咕什么呢？”
楚夜凉一本正经道：“讨论一些对你很好的事，对你大有帮助。”
苏盈袖一听，笑得合不拢嘴。第一次发现徒弟还有这么小坏坏的一面。
白素尘见苏盈袖笑个不停，冷哼道：“就知道你们在背地里说我坏话。”
楚夜凉道：“没说什么坏话，就是讨论咒语的事。我得常复习，怕忘了。”
白素尘指着楚夜凉，不服道：“你怎么老想着欺负我？”
楚夜凉神情不屑，道：“你要是真的肯乖乖听话不惹事，谁整天想着算计你？”
白素尘被怼得哑口无言，索性又变成了玉佩。
楚夜凉收起玉佩挂在腰上。
凉风吹过，气氛有些沉默……
良久。
楚夜凉转头看到桌上的花篮，道：“对了师尊，你要沐浴吗？我去找宫女要浴桶。”
苏盈袖确实想好好洗个澡，化凡后身体疲乏，一直还没来得及。
……
一个时辰后。
屏风圈起的浴桶中，水面飘着红艳的花瓣，热气迷蒙，花香弥漫。
苏盈袖泡在里面，只露出脑袋，秀发被水濡湿飘散在水里。
小霉趴在桶沿上，目不转睛地看着水里的苏盈袖。她并不想下水陪女主人，就这样静静看着就好了。
泡了一会儿，苏盈袖撩水擦洗身子，哗啦啦的水声传到外面守候的楚夜凉耳朵里。
楚夜凉脸渐渐红了，便出门站在门口守着，抬头看天。
屏风后面。
苏盈袖洗了一会儿，便盯着小霉，道：“等会儿你也要洗，知道了嘛？”
小霉喵喵两声，缩着脖子溜了。
苏盈袖蹙起眉头，伸手抓也抓不住。
“徒弟，快来帮忙抓小霉！”苏盈袖习惯性地找徒弟。
楚夜凉在门口听到师尊的呼喊，挠了挠头，不知所措。
这合适吗？师尊你在洗澡诶……
苏盈袖喊完立刻大羞，脸红得像苹果，脖子上都泛起了腻腻的红晕。
她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……
楚夜凉终究不放心，便推门来到屋里，隔着屏风问道：“师尊，没事吧？小霉还在捣乱吗？”
小霉很无辜，她只是不想泡澡，此刻正缩在房梁上，暗中观察。
苏盈袖摸了摸发烫的脸颊，道：“没事了，刚才你什么都没听见。”
“哦……”楚夜凉也摸了摸微热的脸，又跑去门口守着。
咕噜噜~
苏盈袖缩到水里吐了几个泡泡，不想出去了……
憋了一会儿，她露出水面，喘息着。
浴桶蒸着朦胧的热气，花瓣的幽香藏在其中，四处弥漫。
她轻轻咬着唇，玉手温柔地抚过光洁娇嫩的肌肤，脸上依旧霞晕漫漫，别样的娇艳动人。
“臭徒弟……”
忽地她忍不住轻嗔一声，鼓起了小嘴。
又不知多久，苏盈袖捂着胸口，从水里站起来，粉嫩嫩的玉足刚刚探出桶外，又发现干净的衣裙没拿过来……
她顿时羞红了脸，又坐回水里。
什么时候都想的事无巨细，偏偏泡个澡这也忘那也忘……
纠结了好久，她才朝外面叫道：“徒弟……”
她的声音很轻，但楚夜凉肯定能听到的。
楚夜凉打开房门，倒退着来到屋里，道：“师尊，怎么啦？”
“你……把那个包裹里的衣服拿过来……”苏盈袖很害羞地说着。
忽然她又想起包裹里还有小肚兜……
“徒弟，你你你直接把包裹扔进来吧！”她连忙羞声呼喊。
楚夜凉已经打开了包裹，瞄了一眼，心头一动，又把包裹系上。
他红着脸拿着包裹，从屏风上面递进去。
哗啦啦，苏盈袖出水伸手接过包裹。
楚夜凉立刻窜出去，努力平静……
虽然啥也没看到，但那飘出来的幽香和撩水声，还是让他面红耳赤，心动万分。
孝心要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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